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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山行人隧道女屍》第一回
 
大概兩年前我喺書展出咗本《跟蹤》,可能我近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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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山行人隧道女屍》第一回
 
大概兩年前我喺書展出咗本《跟蹤》,可能我近年第一次見讀者,所以都有唔少讀者搵我簽書。最高峰時期通常都係中午同夜晚時段,可以有成三十個人等住你簽名。
 
而我通常都簽到個人迷迷糊糊,人群之中見到有個著住校服嘅女仔一直低頭向住我方向望住我,由於低頭關係,頭髮遮蔽咗佢個樣,如果唔係現場有咁多人,我真係會比佢嚇親。
 
同時間,可能我對校服特別有種感覺,所以特別留意住佢,同時又會諗,呢家唔係放緊暑假咩?點解仲會著住校服?
 
簽完一輪之後,發現個學生妹無搵我簽,亦消失於人群之中,可能唔係我讀者吧?
 
突然間,我拍擋突然遞咗本書《跟蹤》比我。
 
「頭先有個女仔比你。」我拍擋說。
 
我接過本書後,一臉迷惑,做咩買我本書但又送返本比我,係咪想我簽名?當我打開本書時,書內跌咗一張相出嚟。我隨即執返起嚟睇,發現張相有點殘舊,係一張學生相,樣貌幾好,一副清純感覺,帶點怕羞地望住鏡頭影呢張相。
 
但點解會有張學生相喺到? 然後我留意到第一頁寫住兩隻字-「幫我」。
 
我心寒咗一寒,點解會寫呢兩隻字,係求救定係惡作劇?
 
我抬頭周圍望下,再追問拍擋個女仔點。
 
「我都唔係好記得,我一直喺到執書收錢,只係見佢行埋嚟塞本書比我叫我比你。」說罷,拍擋就繼續做收銀離去,而我呆呆望住呢張學生相感到迷惑。
 
夜晚搭巴士返屋企時侯,我不禁再次拎起張相出嚟望,我總覺得自己好似喺邊到見過呢張相,但一時三刻醒唔起邊到見過,令我腦海一直運作去諗呢張相來源,如果醒唔起嘅話,我一定唔會心息。
 
去到樓下,我仲需要行一段路先到屋企,但零晨時份底下,街上只有暗暗燈光,剩下我一人在寒冷天氣之中走過。我一直拎住張相一直行,邊行邊諗,感覺好似差少少就醒起邊到見到。
 
「孔明。」突然有把女聲從後叫。
 
雖然我真名唔係叫孔明,但我已經認同孔明呢個身份係我,所以好自然咁轉身一望。
 
一望之下,街上空無一人。
 
我吞一吞口水,心諗唔係咁邪呀,再轉返身時侯,驚見書展所見到個學生妹企喺我面前。
 
我頓時感到時間即時靜止,我嚇到個心離咗一離,嚇到完全唔識比反應。喺燈光暗淡底下,佢一直低頭郁都唔郁。
 
咪住,佢呢件校服咪係張相件校服?張相係佢嚟?
 
喺我腦海高速運算之時,佢慢慢抬起頭來,冷風吹來,將佢前面幾執頭髮吹開,露出令人感到心寒嘅樣貌,佢左半邊臉被削,左眼外露幾乎跌出嚟,好似左邊被硬物重擊而被削邊臉。
 
佢開口講咗一句:「幫我,我叫陳慧敏。」
 
當佢講起陳慧敏呢個名時,我終於諗到張相係邊個了。我記得我當年寫《失蹤》時侯,我為咗拎靈感而一直搜查好多關於香港以往一直出現令人心寒嘅懸案,其中一單就係鑽石山行人隧道女屍。
 
「1980年2月20日,黃大仙學生陳慧敏案,事主失蹤後被發現在黃大仙大磡窩村對面一條偏僻行人隧道內,全身赤裸,身上被人用水喉通物體刺插百多下,滿身傷痕,頭部破裂,屈身藏於一個帆布袋巾,死狀恐怖。 懸而未破的凶殺案。」
 
我印象中係當日事主約咗朋友一齊去買波鞋,但自此就無再出現,繼而失蹤。之後第二朝早被發現死喺隧道內……我仲記得當年報紙貼咗陳慧敏嘅相,正正就係我手上張學生相,只係當年報紙係黑白,一時之間令我醒唔起。
 
當我腦海攪清所有時侯,不知不覺間,眼前嘅學生已經唔見咗,我立即轉身一望,再轉回,街上只剩下我一人,我再拎起張相望,陳慧敏已經死咗差唔多四十年,點解到呢刻仲出現喺我面前,仲要我幫佢? 突然,我心入面股寒冷而不安嘅感覺充斥全身,冷得令我整個人都震抖,我隨即急步跑返屋企。
 
當晚,我大病了。
 
我整個人一直發冷,老婆為我探熱,燒到38度。由於深夜時份,已經無醫生睇,唯有食住屋企嘅感冒藥頂住先。呢一晚我不但時不時發冷,亦會突然熱到出汗,而且吞口水非常痛,整晚一直受住殘酷煎熬,雙眼一直閉不上,完全瞓唔到,我只能痛苦地望住天花板。
 
可能真係病得太重,我開始出現幻覺,我夢見自己身處一條行人隧道,然後見到有個男人一直拖住一個紅白藍袋走動,我見狀後,即時大叫:「喂!」
 
個男人聽到後,轉身一望,但行人隧道缺乏燈光,我唔係太清楚見到佢臉容,佢見到我後即時放低個紅白藍袋就跑走。我無追個男人,反而慢慢向住紅白藍袋方向行去,我吞一吞口水,我大概知道袋入面係裝住啲咩,但我手腳好似不受控制咁,慢慢行到袋前。
 
我伸出雙手,慢慢伸去將個袋拉鏈拉開……
 
一陣血腥惡臭隨即從空隙之中發出……
 
打開袋後,驚見一個裸體嘅女屍,正正就係我今晚見到嘅陳慧敏,左邊臉被削,左眼露出,血肉膜糊,死狀恐怖。
 
個女屍一直望住我,然後突然伸出雙手將我條頸鏈住,鏈得我一時之間透唔到氣,十分痛苦。
 
個女屍說:「幫我捉個兇手。」
 
我痛得張開雙眼,然後彈起身狂咳,一直喘氣。冷靜落嚟後,驚見自己瞓張床到,我即刻起身去廁所照一照鏡,只見頸上出現兩條手抓痕,我嚇得心寒,原來個夢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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